原创 李耀斌
作者简介：李耀斌，男，笔名沉石、曦斌，网名石头，宁夏作协会员，宁夏诗词学会会员，西海固文学研究所特邀研究员， 1969年生于宁夏西吉，作品散见于《诗刊》《朔方》《飞天》《黄河文学》《六盘山》等刊物，著有诗集《河是水的衣裳》等，部分作品入选《宁夏诗歌选》等选集，部分作品在网上流传。参加“西海固诗会”等文学活动，获固原市第四届文艺评奖诗歌类三等奖。现任教于宁夏西吉平峰中学。
十八岁的妹妹
一落地
就是谁家的媳妇
单薄的身子
在风里述说成长的过程
说着说着
就被哼哼的麻叫驴
驮进噼噼啪啪的欢乐里
十八年一转眼
就撇在了身后
十八年的路
蜿蜿蜒蜒地跟着
离不开脚
十八年的水担
在肩上挑着
挑进哪个门槛
都是河底的苦水
十八的门口
十八的妹妹
一把锈迹尘封的锁
被陌生的钥匙打
水的颜色
水没有颜色
水是透明的
水可以洗掉所有的颜色
所有的颜色也靠着水
凸出来
临水而居
你可以看清自己的颜色
也可以看清
水的颜色
只要眼前还有一点光
无色到水
定给你的天空
呈现一道斑斓的彩虹
茶
叶子
像一个女人
柔软卷曲的头发
在水里泡展
叶子的味道
苦得让人舒畅
男人坐在火炉后面
熬，喝，或者品
母亲梳着自己越来越稀的头发
母亲不想喝茶
注视一条河
多少小草发了芽
多少枯枝开了花
因为一条河
流血的女人染绿了大地
染红了春天
流水远了
春天长大了
季节忙了
流水脱下一张皮
没人收拾
像个
走完了一生到老女人
大风地里的一盏灯
八十多个春秋的风摇晃着母亲
八十多个春秋，母亲
大风地里的一盏灯
在大风地里摇晃
大风地里的一盏灯
微弱的光，在大风地里
摇摇晃晃地
支撑着我行走的脊梁
在大风里行走
我不害怕大风
我害怕天突然黑下来
我害怕大风，突然吹灭
那盏摇摇晃晃的灯